Epimetheus

So we beat on,boats against the current,borne back ceaselessly into the past.

[三日鹤]好笑的爱|大正paro.章2|

承蒙厚爱,不胜惶恐,送上五千更新,祝阅读愉快。

 


#再次警告:本文为架空,有些事件人物会有历史对照原型,但名字时间轴甚至过程都经过自我加工,所以它是架空,真的架空,别较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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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跟上来,直到和那人走到玄关处被对方提醒拖鞋才回过神来,肯定是这个人的字太帅气了母亲赞誉也很高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对没错就是这样,青年抿抿嘴唇不断给自己的愚蠢找台阶下。

 

看起来不像坏人,但也不像是好人啊,但这就不知道我们的鹤丸先生是否意识得到了。

 

走进玄关的时候鹤丸注意到两旁都挂满了画,他这才隐隐约约记起了母亲曾说过这个人是一位画家。许是没有透光处的缘故,玄关的采光并不算好,鹤丸勉强用视线粗略地扫了一遍,独坐的女人、荒芜的远山、亦或是普通的花草,看起来都是极为普通的主体,却让鹤丸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也许是青年的形象与鹤丸妄下的定论相悖的缘故,他认为像三日月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出来的个人臆想),应该是什么清高孤冷的古典画派,或者是什么仙风道骨的东洋画风,像这样普通且过于现实的设定,要不是一眼就瞥见了提在旁边大大的署名,鹤丸甚至要觉得这些都只是三日月买来的装饰品。

 

“你先在这里休息会儿吧”,走到前面的三日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这屋子还算暖和,我去泡点茶就来。”

 

 “啊好的……”鹤丸回过神来发现两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主厅,难怪视线所及之处都变得亮堂了许多,少年仿佛在确认那般眨了眨眼,随后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那样,迅速低下了头然后又加了一句,“……真是麻烦您了。”

 

对方看着少年这一系列的有趣反映嘴角渐渐扬起,两人本来就存在的身高差再加上少年低头的动作恰好能使三日月看到鹤丸的脖颈,微长的银发低垂在颈间,略显苍白的皮肤上的浅浅绒毛混着从窗外透进的几缕阳光显得格外好看。三日月觉得眼前的少年真是可爱极了,他随即客套了几句——虽然不知道疑似发愣的少年是否听到了,便向内屋走去。

 

 三日月没有想到的是到他取完东西回来少年还低着头站在那里,暖橙的灯光打在他细碎的刘海上,发丝印下的斑驳光影让三日月难以辨认此时鹤丸的表情,他也不想去猜少年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的目光从内屋出来一直到放下茶具的期间都没有从鹤丸身上移开。

 

而眼前的人似乎什么都没察觉,三日月摆好茶具冲好茶后见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本着想要提醒自己的客人坐下歇息的心态准备开口清咳几声,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闭上了微启的唇,随后他轻轻绕到了少年的身后,微微弯下腰靠近鹤丸的耳边停顿了几秒开口到:

 

 “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啊。”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暖湿的空气带着丝丝甜腻的气息突然溢进了鹤丸的耳朵,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左耳立即跳到了一边,本来就略显苍白的面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等、等一下您能别站在别人后面这样说话吗?!”

 

 而三日月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似乎对对方的表情和反应都感到非常满意,尤其是鹤丸那因惊吓放大的瞳孔,仿佛都要淌出甜美的蜜糖来。而鹤丸看到面前这个人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整理好情绪后便一边为自己人生刚染上的被别人吓到这个污点感到痛惜,一边暗自嘟囔着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要请自己进来。

 

 

 “因为你很好看。”

 

 

 哈………………?

 

 

 

诶等等这是被他听到了吗?诶不对很好看是什么就算被男生夸很好看我也不会高兴的哦?

 

 对方见鹤丸一脸你开玩笑的表情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更加开心了,衣袂挡不住的细碎笑声在惊吓过度的鹤丸的耳朵里打转,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玩得太过火了,对方才缓缓移回了座位,再次开口道。

 

 “从鹤丸夫人那里得知了她的儿子是非常喜欢惊吓的性格,所以就想来试试看,不过玩笑稍微有点太过了呢,真是抱歉呀,鹤丸先生。”

 

 为什么完全无法感到诚意……口中说着道歉的时候能稍微掩盖一下您的笑容吗三日月阁下?

 

 “这不是您的错”,鹤丸闷闷地开口,模仿文化人的口是心非真是麻烦,“喜欢惊吓是没错啦,但只限于给别人制造惊吓啊……”

 

 “比如说根本没和父母商量就自作主张没去考文化科目最后跑去了军校这种?”

 

 “啊你为什么会知道等一下……母亲居然说到了这个份上?真是的所以我讨厌和你们这群文化人交流啊,你们永远不会懂的……啊,不对我是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少年的声音像是断了的琴弦戛然而止,他迅速低下头想要掩盖自己方才的失礼,却发现已经无处遁形。

 

  对方显然在意料之中愣了一下,接着却又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似的开心地开口道:“其实我和你挺像的,在不听大人话这方面。”

 

 “所以你不妨坐下慢慢讲?这种茶”,三日月捧起了手中素雅的瓷杯,“比你想象的好喝哦,不尝尝看吗?”

 

 

 

 “所以说必须要推翻藩阀政治[注1],对,就是那群无恶不作的坏蛋,只有为幸福而斗争,为未来而斗争,为和平而斗争,斗争的意思您能明白吗?是的,而我们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施以武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现在的政府无法给我们这些,唯有斗争……”

 

 “斗争”这个词,在他短短的讲话中重复了五次,这使得三日月不禁微微眯起了眼,他注意到了鹤丸的眼睛,甜如蜜糖的暖黄里似乎有着攒动的火焰和闪烁的星星,稍长的睫毛扑闪仿佛就有光芒掉出来。对方低顺在额间的碎发随着他铿锵有力节奏明快的语言跳动着,本人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所构建的乌托邦一般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鹤丸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想起了那些远渡重洋的年轻士兵和飘动的旗帜,人民夹道欢呼着他们,将他们称作“继承大和魂”的英雄,非正义的战争在这些年轻生命的注入中显得更为背德,直到现在三日月都还记得那些标语,恰好和眼前少年的话语如出一辙。

 

 “为幸福而斗争,为未来而斗争,为和平而斗争。”

 

 为和平而斗争,直到消灭自己。

 

 “尤其是那几个元老[注2],实在是太过嚣张,假装退居二线实则操控着整个政坛……三日月先生、三日月先生?您有在听吗?”

 

 “啊”,三日月立刻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神,收回了直直望向少年的视线,“当然,请继续。”

 

 “嗯我说到哪里了……啊对,我觉得这其中最过分的就是三条家[注3],尤其是家主三条诚,他推上台的后藤和也简直就是他的走狗……”,少年吐出这个名字便愤愤地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倾听对象,他渴望在对方身上得到同样的感情,而三日月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样,仍旧小口啜饮着手里的茶,眼睛里深邃的蓝色里似乎混进了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沉默。什么都容不下的沉默。大片大片的空白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三日月并没有接话的意思,鹤丸国永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点,他试图打破这层薄薄的膜,于是在脑中疯狂地寻找下文。

 

 “啊……对了!”少年特有的清爽声线响起,“其实说到底呀,三条派不过是一些想利用三条的人们的集团而已,您说对吧,啊哈哈……”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呢”,三日月像是刻意转移话题那般跳过了鹤丸极为拙劣的圆场话,他从方才的对话中已经充分感受到了对方不切实际的理想化思维,而这么年轻也不像是上过战场的样子,“恕我直言,你的家庭也不像是会有这样教育的样子。”

 

 鹤丸国永没想到三日月会问这种问题,他垂下眼帘,眼睛里闪烁的星星似乎坠落了几颗。他捧起了面前的茶杯,低头看了看茶杯里的淡色,几片干枯蜷缩的茶叶似乎还带着许春天的气息,蒸腾起来的水雾氤氲在灿金色的眼睛里,显得格外漂亮。

 

 “我有一位表兄,应该说、曾经有一位”,鹤丸讲到这里停顿了很久,他轻轻啜了几口手中的茶,三日月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开口。

 

 “您说得对,我这样的家庭怎么会有这样的教育呢,哈哈,不过我的表兄一直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从小对我也十分照顾,我也十分尊敬他。不过我以前是不懂他的什么你不应该被别人束缚应该去寻找自己所求之物这些奇怪理论啦”,说到这他又稍微停了一下,“但还是能明白一些其他的,比如他想爱啦想吃啦想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啦。”

 

 “还想要去远方、想要诗意和自由。”

 

 “所以当听到他离家出走加入了什么反政府团体的消息我一点也不惊讶啦,关在笼子里的不是鸟也没有办法对吧。那时候我倒是还在乖乖听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啦,但我对他——我的表兄——作为飞离牢笼的鹰究竟能飞多远这件事,倒是格外有兴趣,还曾经到处去打听过呢。”

 

 “不过真是失望啊,他以为自己会是取得金羊毛的伊阿宋,结果却只是飞太高被融掉翅膀的伊卡洛斯[注4],真好笑啊,您说对吧。”

 

 说到这里鹤丸又沉默了下去,三日月静静地望着他,眼前的少年平淡到近乎悲伤的神情甚至让他开始后悔刚才莽撞问出的问题。

 

 “和您想的一样,他在三年前那场革命派的起义中去世了,一枪毙命,身上还披着从那个遥远北国传来的红色旗帜[注5]”,鹤丸尽量将声音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他倒也是死得其所了,能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和诗意死在了一起。那天的夕阳真的很美,尤其是和漫天黄沙遍地血迹的废墟交织在一起的时候。”

 

“您见过最恐怖的杀人犯是什么样的吗?我想大概就是昨天才杀了人,今天就敢打着正义的旗号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的犯罪过程登在报纸上鼓吹那样吧。"

 

“把自己的脸印那么多次,生怕别人不记得他是个杀人犯似的,三条家的当家,真好笑。”

 

 少年拿起茶杯刚想要再喝一口时发现已经没有茶水了,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头上突然多出了一些重量,此时的青年正将他还带着茶温的手轻轻放在了鹤丸银白的发间揉了揉。

 

 “那、那个!!”似乎是被三日月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少年立刻向后缩了缩身体,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那个……先生,茶也喝完了,我想我应该回家了,太晚了母亲会担心的。”

 

 青年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那我送你出门吧,挽留太久的话,鹤丸夫人下次可要责怨我了。”

 

 

走向大门的路程并不远,两人就像他们进来的那样一路无言。鹤丸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话这么多,也许是青年身上的淡淡茶香令他莫名感到安心,亦或是说出这件事本身,对鹤丸而言就是一种解脱。

 

 “对不起,突然和您说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已经走到了门前,少年轻轻开口道,“今天真是……谢谢您了,还有,您的茶真的非常好喝。”

 

 “那就好”,青年微微点了点头,“啊对了,下周我想办一个小型的个人展,你有兴趣来吗?”

 

 “诶?那个、有时间的话……”

 

 “嗯嗯,就这么说好了!具体时间我会再通知你的,那么下周见。”

 

 诶?等等我还没有答应啊?不要擅自做主好吗?

 

 “啊对了,先前虽然说了是开玩笑的”,青年嘴角浮现出浅浅笑意,“不过‘你很好看’这句,可不是玩笑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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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明治维新虽然推翻了在日本持续数百年的封建幕府的统治,开辟了发展资本主义的道路,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资产阶级革命的诸多问题,实际上作为很不彻底的革命,是滋生日本军国主义好战性的根源。废止藩国体制后建立中央集权国家的近代日本,在明治时期到大正前期的政府组织中保存了萨摩、长州等藩国的封建性质的人际关系,这被称为「藩阀」。

 

注2:日本元老,是一个非正式的称谓,泛指明治时代后期开始处于隐退或半隐退的政坛家,他们被授予“元勋优遇”特权和奉诏“匡辅大政”(即所谓“受命”),在幕后操纵着日本政坛走向。

 

注3:这里的三条在历史上并不是明治初期出了三条实美的那个公卿贵族,就是我随便改的(?)为了让大家一眼就明白(?)这个梗,如果要说三条家主的原型的话应该是日本陆军之父山县有朋。

 

注4:伊阿宋是希腊神话中的忒萨利亚王子。叔父珀利阿斯篡夺王位后,令伊阿宋去科尔喀斯觅取金羊毛。伊阿宋得赫拉之助,与赫拉克勒斯、墨勒阿革洛斯等英雄,乘坐阿尔戈号,历经艰险取得金羊毛。

 伊卡洛斯是希腊神话中代达罗斯的儿子,与代达罗斯使用蜡和羽毛造的翼逃离克里特岛时,他因飞得太高,双翼上的蜡遭太阳融化跌落水中丧生,被埋葬在一个海岛上。

 大正初年大量翻译西方文学经典所以我觉得鹤丸知道点希腊神话也不奇怪…吧…(X

 

注5:没错就是前苏联(。其实这场革命可以看做是日本的十二月革命……?ww(闭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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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会多注意的以后不会爆字数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啥……大概就是想告诉大家该发泄的时候就找人发泄别一憋憋三年(X

 期末地狱到了大家都懂,到七月初为止都是不定期更新wwww

 留言点热度都大感谢wwww

 啊对,基友告诉我到现在爷爷都还是一个谜样男子呢(。没事不着急,我们慢慢来,毕竟是架空没了官方两人早就认识的设定,我要从头开始慢慢铺垫铺的我真的好累(慢过头了)好想直接跳过所有剧情写肉(。

 感谢能够看到这里的你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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