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we beat on,boats against the current,borne back ceaselessly into the past.
你就像我裸脚踩上的一根图钉,布满铜锈的外壳缠着丝丝甜如蜜糖的月光,我知道你就在我脚下,下一秒我枯朽的身体将和你尖锐的灵魂亲吻。而我没有逃,我的脑海中响起了支离破碎的笛声,来自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带着他腐烂的心脏蛊惑着我,向前、向前、再向前,对啊,看着前面吧,把过去全部丢掉吧,就这样毫不犹豫地踩下去。
脚底被贯穿的瞬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发现有种漂亮的颜色开始一圈圈晕染开来。那红色真美啊,让我想起清晨外祖母自制的士多啤梨果酱,混着周末晴好的阳光和喜悦挠得我心痒痒。我感到有什么开始从脚底漏出,血液、水分、肉体、灵魂。你冰冷的硬金属的舌尖舔舐着我的一切,铁锈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像是藤蔓一般缠住我的脚踝,现在的我像极了伊利亚特中的阿喀琉斯。你还是真是残忍啊,我的脚踝上被你毫不留情地刻上了字,撒满了红色的鸢尾花瓣。
Law
那是你的名字,我不介意你在我的心脏里再刻一个,它可真美啊,尤其是在这冰凉的月光和炽热的鲜血的浇灌下。
这时的笛声突然停止了,吹笛子的先生回过头来直勾勾盯着我,看我并没有要起身的打算,他干脆倒了回来对着坐在原地的我伸出了手。
「去取金羊毛吧。」
我听到他说。
「可是先生……」我犹豫着是否要继续,「金羊毛……不是就在我脚下吗?」
「听着孩子,那不过是一根图钉而已。」
「但是先生,我并不想成为伊阿宋,我找到了自己的金羊毛,你一个人去吧。」
语罢我便起身往回逃去,不顾脚上的伤口拼命地跑着,我怕他再次吹响那如同塞壬歌声般的笛音,现在的我只想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只有你和我的世界里。
不知跑了多久,我想我已经用尽的所有的力气,当我回过头想要确认和那位先生的距离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该死,我连抬起脚踝看看你都做不到。
这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惊恐地想要挪动石块般沉重的身体,我想要朝那个人怒吼,想叫他滚远一些,可我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但是我错了,身后那人并不是那个先生。那人一袭黑衣,看不清面容,他在我耳边轻轻抛下几个字就走了,连挥手告别都没做就那么径直走掉了。
「命运。」
我听见他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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